唐故镇军大将军行右卫将军赠户部尚书广平公

唐故镇军大将军行右卫将军赠户部尚书广平公墓志铭并序

宋州刺史刘影文、给事中褚庭诲书

伊唐百有廿一载夏五月，既生明，十二日乙酉，镇军大将军行右卫将军广平公薨.呜呼哀哉！粤升元廿七年正月二十日葬我公于邙山先公之茔。礼也公姓程氏，讳伯献，字尚贤，东郡东阿人。魏安乡肃侯昱十五代孙曾祖玉，隋济州大都督、赠源州刺史；祖知节，皇朝鎮军大将军、右武卫大将军、益州大都督、卢团公，食实討七百户，兼图画陵粉日鬟；父处弼右金吾特军、汴州剌史，广平公。若夫保命氏；象贤代德，地开钟矗之业,门有霸王之佐：并详诸国史，可略言焉。公的二气之浓，残三才之秀，至德充固，大和交薄，长城万里.爰称巨防；明镜四照，自有清澜。为学三馀，巳推其无对;读书万善，常根其不足年未志学，召登国序，以勋门子，复拜司阶。位不充量，非其好也。属国步中微，則天改号，神厌鼎新之政，人思吾君之才。公以为门翊经论，义均休戚，聿求忠贞之伍：交说将相之间，推戴中宗，克平内难，篡唐嗣夏，不失旧物。帝嘉殊绩，俾命畴庸，超拜游击将军、右卫郎将、知左羽林军事。寻而椒宫失德，恶闻直道，莠言见陷，不患吾词，竟坐浮右之，遂成长沙之黜，乃出为辰、珍二州刺史，辩州长史；左琼二州司户。公履寒逾勤，在潢不缁，一窜炎海，六迁霜霧，喜愠不形，公忠自若今上芟夷逆命，睿宗克後配天，素闻重名，且高弘義，乃特召驰传诏见.拜右羽林将军，以防遏功加云麾将军，转左威卫将军，换右威卫将军兼检校名州刺史。金印入怀，朱轩即路，仁扇邯郸之旧，威赐行成市之俗。以课连最手诏慰勉；鵰衣一袭；召拜左金吾将军；加大将军兼弩营使。会丁内艰去职“既练，特命起后，拜左卫将军，仍检校左羽林大将军.公却匐号诉，表请终礼。上以亲巡朔垂，金革不避，公不得已，力哀扈拜。至京，後拜左金吾大将军。天子展巡狩之仪，行射牛之礼，命公兼知纩骑营使。至东岱，义摄左千牛大将军。礼毕，加紅军大将军，仍授一子官。还京改授右金吾大将军，后换左金吾大将军，有诏全公择三辅口卒.教弩京下。公以城内兵权，悉在顾指，上求懿亲以摄都统。上云：委卿万弩，近接千门，相期口心，何必亲属！虽燕昭之信昌国，汉祖之任箫何，地切兵重.曹何等级上又亲谒五陵，以公为营暮置顿使，事毕，加鎮军大将军，进封广平都公.食邑三千户.赐物二百匹，赠公父大于令事.母邓国夫人。呜呼！仁義之道比江湖覆舟，回邪之言方浸润销骨。德推元凯，遇陶唐而未用；才号文儒，遭降灌而猜雖。痛矣哉！乃出为夔州刺史无何，换仙州刺史寻召入，复拜右金吾大将军，以久疾转太子府事。上更虑以优闲加剧也，叉改右卫大将军中使继问，上工杂视，竟无对■寝之托，空有城邓之言,上闻震焯，抚事追昔，赠尸部尚书，呻物一百五十段，米栗一百五十石.葬日官借手力慢幕，又癸内使高品吊祭，前後勝物四百余匹，仍鵰曰压，礼也。夫人南阳樊氏辞周字大雅，司宗卿德废之孙,恒州芸史备之仲女。德备詔婉.行高柔顺，姻党之问，是归范则，年五十四，先公而発，宣於偃师县首山之阳，即以是日迁於公莹，礼也公有二子：长曰若冰，太子通事舍人，早卒；次曰若水，太子中允，羸露执丧，充穷尽孝，二连之善，百行攸宗”彤则不馁，住叨殊接。眷同才杰。命以婚姻，特降诸父之恩，2,唯外舅之敬嗟乎！安昌已谢,谁彼於萧成？东武不迫,敦知終潘岳？抚微躬而进泪，佃遗怀而婪心，鳴呼哀残！乃为铭日；在昔鹰扬，惟周尚父，後兹人杰，为唐御侮.孝以荣亲，忠而安主.朝之矩兮!赫连式道，严严典戎，惟皇克寄，有命斯索骨懿推重，绸缪纳忠，德之融兮！人望国华，尽姓穷理，内和邦族，外睦卿士。伊貌堂堂，其容几几，才之伟兮！恶无必祸，善未能,福，嗟我大贤，如何不淑？盛名空在，高堂已倏，神之酷兮！岁云归兮星已迥，绿蕙发兮红桃开，当韶年之扉靡，闻苦挽之哀哀。坠塞兮烛灭，山暗兮虞催，恨商邱而不见.空掩泪於尘埃，心之报摧兮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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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伯献墓志于民国年间被盗掘岀土，发现地点为孟津县朝阳乡小梁村南，现藏洛阳吉代艺术馆。志高88、宽89、厚16.5厘米。志文满38行，行38字。宋州刺史刘彤撰文，给事中褚庭诲书丹。志面有些字漫湖不清，下缘多有碰损（见图）。

程伯献，新、旧《唐书》缺载，而《程知节传》仅提其名，但没记载他的任何事迹，而墓志记述则较详，可依志补唐史之缺。墓志开始即云：“伊唐百有廿一载夏五月既生明十二日乙酉，镇军大将军行右卫大将军广平公薨，呜呼哀哉！粤开元廿七年正月二十七日葬我公于邙山先公之莹。”行文章法与众不同，采取倒计时“伊唐百二十一载……薨（武德元年至开元二十六年），后直述“粤开元二十七年，正月二十七日葬……”，实属罕见。上述记载了程伯献的薨年和葬年，而没有其生年或享年，这又不能不说是撰志者的疏漏。

志称：“公姓程氏，讳伯献，字尚贤，东郡东阿人。魏（曹魏）安乡肃侯昱十五代孙，曾祖玉，隋济州大都督，赠嬴州刺史。祖知节，皇朝镇军大将军、右武卫大将军、益州大都督、卢国公，食实封七百户，兼图画陵烟阁气谥曰襄。父处弼，右金吾将军、汴州刺史、广平公。”志中还记载程伯献的夫人南阳樊氏，名周字大雅，恒州长史樊堪之仲女。长子若冰，太子通事舍人；次子若水，太子中允。

程伯献墓志增补了《〈程翰林墓志〉和程咬金家世生平》一文中的缺处。“关于程咬金的父、祖、曾祖有关情况，罗振玉《丙寅稿?程知节碑跋》有所考证”，“碑称，曾祖兴，齐兖州别驾，祖哲，齐晋州司马……惜父之名在碑损处，不可见矣。”应而程伯献墓志载“曾祖玉，隋济州大都督，赠瀛州刺史，祖知节……”。从而知道程伯献是程咬金第三代孙，而程翰林是第四代孙。将“两志”结合，程咬金世系表如后。程伯献一生历官甚多，在武则天称帝改号时，他极力反对，交说将相之间，推载中宗继唐。志云“则天改号，神厌鼎新之政，人思吾君之子”o当时的官职是游击将军、右卫郎将，知左羽林军。待则天驾崩韦后纂权，程伯献一如既往持反对态度，结果遭到报复。志云“寻而椒宫失德，恶闻直道，莠言见陷，不患无词，竟坐浮石之潛，遂成长沙之!8?。乃出为辰、珍二州刺史，辩州长史，左、琼二州司户”。及睿宗复位，重召复官，“拜右羽林将军……加云麾将军、转左威卫将军、换右卫将军兼检校、治州刺史……"。并"手诏慰勉，赐衣一袭，召拜左金吾将军、加大将军、兼弩营使……”。后玄宗“展巡狩之仪，行射牛之礼，命公兼知铲骑营使，至东岱。又摄左千牛大将军，礼毕，加冠军大将军"。还京后改授右金吾大将军，复换左金吾大将军，“上又亲谒五陵，以公为营幕置顿使,事毕加镇军大将军、进封广平郡公，食邑三千户，賜物二百匹，赠公父太子参事，母邓国夫人”。待程伯献于开元二十六年五月十二日因疾而终时，“上闻震悼，抚事追惜，赠户部尚书，購物一百五十段,米粟一百五十石。葬日官借手力幔幕，又发内使高品吊祭，前后赐物四百余匹，仍赐谥曰庄”。可见皇帝对程伯献的恩宠与重视。志载内容特别是历官甚多，上述累记仍似有不全。